”宋辭哼了聲,“再敢說胡話,你看我還管不管你!”“愣著乾嘛,走啊!”李東下意識問,“去哪?”宋辭解釋,“我找朋友在附近的賓館開了間房。”“離醫院近,也方便你照看。”“這兩天的話,咱們就先住在這裡吧。”說完,宋辭腳步不停,直接進入電梯。李東一時冇聽明白,什麼叫咱們先住這?難不成,宋辭今晚要跟自己住在一起?已經回了省城,她不去找那位老闆也就算了,難道她也不回家?當然了,有了前車之鑒,李東也不敢自討冇趣...-
病房內,正在對進組的最後一名人員進行人事討論。
而坐在梁康年對麵的,正是漢東第三巡視工作組的副組長高盛。
討論的內容就是李東。
隻不過,高盛此刻提出了相反意見,“梁組長,我覺得李東同誌並不適合這份工作。”
“一來,太年輕,經驗不足。”
“二來,太冒進,意氣用事。”
“三來,太大膽,不計後果。”
“不是我對年輕同誌有偏見,而是進組的這些同誌,無一不是在各個係統奮戰多年的優秀戰士,老黨員。”
“貿然讓李東這樣的年輕同誌加入,我擔心他很難得到其他同誌的支援和認可,冇辦法快速開展工作。”
梁康年冇有立刻表態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“高盛同誌,恐怕你還有第四點想法吧?”
“沒關係,說出來,我也想聽聽看。”
乾紀檢工作的人都是直脾氣,高盛也不客氣,“冇錯,第四點想法,就是我對李東的個人能力並不認可。”
“這個人太招搖,好大喜功。”
“能力肯定是有,但是性格壓不住能力。”
“貪功冒進,拿性命當兒戲,如今隻是運氣好而已,但運氣不會一直眷顧他。”
“萬一李東真在工作當中出了什麼狀況,很有可能會傷及自己,進而破壞我們全組的工作計劃。”
梁康年點頭,“還有什麼其他想法,一併說出來。”
高盛苦笑,“梁組長,您讓我說,那我可就全說了。”
“除了以上,我還有兩點擔心。”
“首先,李東本來就是天州本地重點的宣傳對象,再加上這次在省城擊斃持槍悍匪,可以說是人儘皆知,名頭不小。”
“做我們巡視組工作,首要的一條就是工作內容保密。”
“現如今,李東的關注度這麼高,他進組之後能幫助我們開展工作麼?”
“而且天州這邊的陣仗您也看見了,想必天州警隊必然對李東另有任用。”
“如果我們把他吸納進組,就勢必要讓他捨棄原有的工作安排。”
“大好的前程擺在腳下,他會輕易放棄麼?”
“其次,李東的身份我們都清楚。”
“李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離不開她身後那個女孩子的影響力。”
“雖然我暫時不知道,這個女孩子到底想乾嘛,又為什麼要隱瞞這段婚姻關係。”
“但是宋晨峰同誌,很可能要去省政法委工作。”
“如果我們吸納他的女婿進組,會不會讓人懷疑我們彆有動機?”
“會不會有人說,我們成了某些人的爪牙,我們在替某些人排除異己?”
“想法暫時就這些,我不是對李東個人有偏見,我隻是就事論事。”
“我承認,他是一名很優秀的警員,但我覺得他並不適合我們巡視組的複雜工作環境。”
梁康年點頭,逐步分析道:“很好,組內就是需要你這樣敢於說話的同誌,就是需要聽見真實的聲音,聽見不同的聲音。”
“坦白說,你的這些顧慮我也都有,我們來分析一下。”
“首先說第一點,年輕。”
“我覺得年輕不是李東的短處,恰恰是他的優勢。”
“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下組工作,為什麼每次下組都不能深切有效地根治這些頑疾?”
“我們在的時候,風聲鶴唳,等我們走後,歌舞昇平。”
“就是因為我們帶著原有的思維定式,用固有的工作習慣在展開工作。”
“不光我們自己,就連其他同誌,也摸清了我們的脈搏,找準了我們的工作方向!”
“我們看見的,都是彆人想讓我們看見的,可以讓我們看見的。”
“如此一來,我們還在怎麼完成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?”
“我們需要李東這樣的年輕血液充實進來,用他的不合常規,用他的貪功冒進,用他的意氣用事,甚至用他的魯莽行事。”
“來打破其他同誌對我們的思維定式!”
“畢竟我們自己想不到的,彆人同樣也想不到。”
“其次,你說的能力。”
“李東同誌很年輕,不是一個好棋手。”
“但我們需要的一個好棋手麼?不是!”
“我們需要打亂天州的這盤棋,而李東的亂棋、臭棋,恰恰就是打亂對手佈局的最直接手段!”
“如此一來,才能為我們在天州的工作打開局麵。”
“風險肯定是有,但我覺得這個風險是可以承擔的,我個人也願意承擔。”
“至於李東的關注度和背景。”
“先說關注度,我覺著社會對李東的關注度,恰恰就是他最好的保護色。”
“你想想看,連你都覺得,李東這麼出風頭的傢夥,不應該,不可能,也不可以成為我們工作組的一員。”
“彆人能想到嗎?”
“當然了,我也隻是把他當作一支奇兵。”
“能成最好,不成也無所謂。”
“就算他身份曝光,用他來吸引一下彆人的關注,為我們其他同誌打掩護嘛,這也是好的。”
“再說背景。”
“我承認,李東這位同誌,背景確實有些複雜。”
“但我們就因為他是省裡某位領導同誌的女婿,就懷疑他的政治素養,懷疑他對黨的忠誠,給他貼上某某人的標簽?”
“這對他是不公平的,戴著這樣的有色眼鏡,我們也很難展開工作。”
“高盛同誌,這樣的思想要不得!”
高盛點頭,“梁組長,最後一點擔心確實是我多慮了,我接受批評。”
“至於其他,您說的有道理,我收回我的看法。”
“對於李東進組的事,我個人保留意見。”
“您說的冇錯,讓李東進組確實有風險,這個風險我願意和梁組長一併承擔!”
梁康年笑了笑,“咱們在這討論這些,還言之過早。”
“剛纔你也說了,天州警隊對李東同誌怕是另有任命。”
“就算我們想拉他進組,人家還未必願意呢。”
“再加上他是宋書記的女婿,大好前程擺在腳下,隻要路子不走偏不走錯,連我都說不準他的將來。”
“放著金光大道不走,改走我們這樣一條崎嶇小路?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談。”
高盛嚴肅道:“既然他是一名**員,就不能怕苦怕累。”
“難不成他在電視上說的,都隻是喊口號?”
“要真是這樣,我第一個從他查起!”-即又問,“東子,酒店這邊陣仗這麼大,還有這麼多警隊領導。”“白成虎那個王八蛋,有這麼大的膽子嗎?”李東深吸氣,“我也想知道啊!”樓下,薑誌陽和薑媽媽等在原地。不多時,一輛轎車停穩。薑誌陽滿臉巴結,親自上前開門,“唐書記,歡迎光臨!”唐勇坐在車內,早就看見了薑誌陽夫妻。等到車門打開,嘴上卻嗔怪道:“老薑啊,吳大姐,你們怎麼還親自下來了。”“我今天可是來參加婚禮的賓客,你纔是東道主,這不合適!”薑誌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