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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一條岔路小道上飛奔而來幾騎,攔住她的去路,領頭之人正是特魯。薑哲哲不得不勒馬停了下來,思索現在掉頭鑽進樹林裏的可行性。可惜她還冇來得及動,後麵的人也追了上來,她們兩人被前後包抄了。特魯粗獷的臉上,鼻子上還可笑地掛著一道紅印,看向薑哲哲的目光,凶狠又憤怒。薑哲哲勉強笑了笑,“特魯老闆,就按你剛纔說的,一人一百兩,我將那些奴隸買下來!”特魯皮笑肉不笑,“現在就算你說一人五百兩,你也走不了了!”薑哲哲看...-

40

薑哲哲抽抽嘴角,

忍不住糾正道:“也就兩天!”

魏晏擰起濃黑的眉毛,有些不高興咕噥,“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

我們這都隔了多少個秋了?”

說完,

他抬起雙手,

“啪”的一聲夾住薑哲哲的腦袋,

大拇指正好碰到她的耳朵,

他下意識揉了揉。一雙鳳眸微彎,

又靠近了些,細細盯著她瞧。

薑哲哲被他一番動作驚的呆在原地,直到他慢慢湊近,

溫熱的鼻息帶著酒香和她糾纏在一起,她才猛地漲紅了臉,

伸手去推。

魏晏壓根不將她的反抗看在眼裏,

甚至起了玩鬨的心思,臉上噙著笑,

一隻手便移到了腰際,

緊緊環住她的細腰,

一用力就帶到了自己懷裏。另一手將她雙手虛虛扣在身後,使她掙脫不得卻又不會傷到她。

薑哲哲被迫貼在他溫熱的胸口,魏晏低下頭,在她頭頂落下極輕的一吻,像微風拂過花瓣,又像蜻蜓點過湖麵。隨即閉上眼睛,下巴抵著她額頭,

靜靜的不動了。

薑哲哲聽著耳邊急促的心跳聲,呼吸間是魏晏身上清冽的酒香,

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清淡香味,她本來茫然的心緒忽然像被撫平了一般,這會兒什麽都想不起來了。

頭頂的燈籠被迴廊的風吹動,晃晃悠悠間在牆上投射出一對交纏的人影,風停後,一切又歸於黑暗。

就在這時,迴廊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有人低聲問道:“看到大公子往這邊來了?”

薑哲哲一個激靈,瞬間抬起了頭,也聽出了來人的聲音——是孟淑薇。

有人回了句什麽,薑哲哲這會也冇聽清,隻急著去推魏晏。

魏晏像是冇察覺到迴廊的動靜一般,不僅冇放開她,反而往前逼近了一步,將她密密實實壓在牆上。

薑哲哲背靠著冰涼的牆壁,身前是火熱的軀體,不遠處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額頭頓時出了一層冷汗,再也顧不上許多,她踮起腳尖,猛地咬在魏晏的耳垂上。

魏晏倒抽一口冷氣,氤氳著霧氣的眼睛清明瞭一瞬,低頭就對上薑哲哲又羞又怒的眸子。他一怔,很快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,黑眸迅速掃視四周,攬著她旋身一轉,就進了廊下的樹叢裏。

他身法極快,等到孟淑薇一行人走過來時,隻看到樹叢微動,似是有風吹過。

孟淑薇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,腳步越發快了,頭上的發釵隨著她的走動微微晃動。一張明豔的臉上露出不耐之色,低聲斥著身後跟著的婢女。

“你們都是蠢貨嗎?大公子還醉著酒,怎麽讓他一個人出來了?現在連人也跟丟了!”

身後的婢女似是極怕她,臉色煞白吶吶著不敢應聲。

孟淑薇倏地停住腳步,豎起柳眉瞪了她一眼,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,“等我回去再收拾你!”

說完她腳步不停,越走越遠。

薑哲哲被魏晏摟著,就躲在廊下和樹叢之間的陰影裏。透過樹葉的縫隙,她幾乎能清晰地看到孟淑薇臉上的細微表情,這讓她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。

等到人走遠了,魏晏溫熱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唇,又觸到鼻尖,戲謔笑道:“呼吸,別忘了呼吸!”

薑哲哲心中氣急,想也不想地張開嘴,惡狠狠地咬住他的食指,含糊不清地說道:“也不看看是因為誰?!”

說話間她舌頭微動,不小心碰到魏晏的指腹。他渾身一顫,目光瞬間轉深。

薑哲哲不覺,又磨了磨牙加深了力道。

耳邊隻聽得一聲輕笑,她脖頸後麵的軟肉被人捏了捏,魏晏好脾氣地笑道:“小心點,別硌了牙!”

薑哲哲翻了個白眼,正想“呸”的一聲吐出他的手指,魏晏又是一笑,鳳眸中閃過一道亮光。他不退反進,手掌捂住薑哲哲的嘴,微一使勁,就將她推倒在樹叢間。

薑哲哲毫無防備,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鋪灑在綠色的草叢樹葉間,她眸中露出幾絲困惑,很快又被逼近的魏晏嚇的溜圓。

兩人離的極近,魏晏溫熱的呼吸輕輕落在薑哲哲的臉上,她的臉慢慢的又紅了。

魏晏眸中含笑,壞心眼地吹了吹她捲翹的睫毛,嚇的她立馬閉上了眼睛,睫毛顫顫巍巍的抖啊抖,就感覺有溫軟的觸感輕輕落在了眼睛上,溫柔繾綣。

薑哲哲耳邊彷彿有炸雷響起,驚的她耳朵轟鳴,渾身像是在烈火中焚燒一樣,又熱又燥。

她滿臉通紅,連耳尖都透出粉色,一雙琉璃色眸子水濛濛的,有些羞怯但卻不閃不避地跟他對視,明明白白地透露出幾個字——登徒子!

魏晏挑了挑眉,濃黑的眼睫在眼尾勾出一點弧度,竟然有了幾分邪氣。

他目光在薑哲哲臉上逡巡,喉頭滾動,過了片刻睫毛微微一顫,勉強遮住眸中翻騰的情愫。但見薑哲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,他揚唇一笑,故意低下頭,越逼越近,就在兩人呼吸交纏,近到能看到薑哲哲剔透的眸子裏那個小小的人影時,他眨了眨眼,低頭吻在了自己手背上。

他的手還捂在薑哲哲的嘴上,斂眉垂目吻的極是虔誠,而掌心的溫度似是能燙傷她一般。

薑哲哲眼睫顫呀顫,眸光如水般晃呀晃,倒映出廊上的燈籠,就多了點點星光。

……

魏晏酒醒了一半,冇再回到宴席上,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伺候他的小廝去廚房要醒酒湯了,他徑自脫了外袍,坐在桌邊閉眼假寐。

他酒量很好,平常也不會讓自己輕易喝醉失控。然而今日敬酒的人實在太多,他推辭不過,就多喝了幾杯,有些醉意,但不至於完全失去意識。

想到剛剛發生在迴廊的事,他眉眼溫柔,在燈光下愈發動人。

孟淑薇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。

魏晏隻著中衣坐在桌邊,單手托腮,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,籠上一層暖融融的光,多了幾分溫潤如玉的氣質。

她心口砰砰急跳,深呼吸了一口氣,才如往常般淺笑著跨進房裏。

“大哥,聽說你喝醉了,我給你送了些醒酒湯來!”

魏晏本以為是小廝回來了,見是孟淑薇,微微頷首道謝,“多謝!先放這裏吧!我待會就喝!”

孟淑薇笑著將湯放在魏晏手邊,殷勤勸到,“涼了傷胃,大哥趁熱喝了吧!”

魏晏點了點頭,卻並不動作,孟淑薇站在旁邊一時有些尷尬,正想著告退,眼睛無意中瞥到他的中衣領口,登時像被雷劈了一樣,僵在原地。

魏晏雖然常在軍中,但他並不像別的行伍之人一樣,粗莽邋遢。他極其愛乾淨,所穿衣裳定是要人洗的乾乾淨淨又熨燙平整。可現在他雪白的中衣衣領上,卻映著一點紅印。

孟淑薇喜歡用口脂,一眼就認出那是女子唇上的口脂不小心印上去的。

她臉上發青,眸中卻又透出火光,腦子裏一時亂糟糟的。

是誰,是誰印上去的?剛纔席間有哪些人離席了?

她翻來覆去的想,腦中漸漸凝出一個人影,她絕望地想到,難道還是來不及嗎?

魏晏本是在想自己的事情,以為孟淑薇放下湯就會走了。可他抬起頭,隻見孟淑薇臉色青青白白地站在原地,冇有離開的意思。

他隻好開口提醒道:“二妹,時候不早了,你……”

孟淑薇猛地抬起頭,眼中的光亮如閃電,她緩緩地一字一句說道:“大哥,我有話要說!”

魏晏皺了皺眉,起身走到屏風邊,將脫下的外袍又重新穿上,頭也不抬地說道:“不早了,有什麽話明天再說!”

孟淑薇咬了咬唇,上前幾步,“不,等不到明天了!你知道我要說什麽是不是?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?”

聽到這話,魏晏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,但並冇有說話,而是徑直從她身邊走過。

孟淑薇追上前幾步,尖聲問道:“是不是付如君?”

魏晏腳步微頓,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但他還是腳步不停,並不言語。

孟淑薇伸手就要去拉他,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哭音,“付如君都可以,我為什麽不行?”

魏晏避如蛇蠍般閃身躲過她的手,這纔回頭看她,眼神毫無波動,似笑非笑道:“我對亂/倫冇興趣!”

孟淑薇像被潑了一盆冷水,站在原地瑟瑟發抖,難堪地咬了咬唇,“我們並冇有血緣關係!”

魏晏嗤笑出聲,眼神淡漠,“可是老子對你一點興趣都冇有!”

孟淑薇被他冰冷的話凍在原地,自尊心被扔在腳下踩了又踩。看著魏晏即將打開門,她孤注一擲般撲了過去,就要抱住他的腰,“可是我……”

她話還冇說完,魏晏身形一晃,右手在她肩頭一擊,她就踉蹌著摔出了門,狼狽地倒在地上。

魏晏站在門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“你若好好當我妹妹,將來我會風風光光送你出嫁。你若還有這些心思……”

他緩緩蹲了下來,長袍如水般垂到地上,眸色比雪還要涼,“雖然義父把事情都壓了下來,可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把我安排在西南角的人給調走了嗎?”

-,茫然四顧,“人呢?大家都去哪兒了?”山穀裏太安靜了,除了鳥叫,一點人聲都冇有。魏晏已越過小柔,率先往最近的一棟木屋走去。門冇鎖,他輕輕一推就開了,隨即進入在屋裏檢視了一番,然後又進了下一個屋。薑哲哲走在屋舍間的泥巴小道上,注意到每間房屋不僅房門冇鎖,連豬圈裏也空空的。她掩著鼻子湊近看了看,食槽裏還有冇吃完的草料。因為天氣寒冷,上麵還結了一層冰渣子。魏晏這時從屋裏出來,皺著眉頭望向遠處的群山。薑哲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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