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。“我奉命官府辦事,非歹人,路遇追殺,你且不必害怕。”“你受傷了?我略懂醫術,若官爺不介意,我可以幫忙止血。”溫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。秦瀟瀟抬起頭順著藍色華服的衣袖往臉望去。這一看也略微雙眼一亮,好一派俊朗的臉,和尉遲淩是截然不同的氣場。尉遲淩雖俊美如仙,卻總是冷冷的隔著一層冰牆,連看一眼都覺得眼冷。眼前的公子卻不同,就像春日綻放的白玉蘭,即便是現在這樣的險境,雙目依舊蕩著春波,毫無攻擊性的溫和。...-
暗坊鬥雞案
正僵持著,從身後風風火火跑過來一個跟尉遲澈年紀相仿的少年,也是一身傷,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廝,小廝攔也攔不住。
小廝邊追邊苦哈哈道:“少爺,別鬨了,到時候鬨到衙門,大爺又該發火罰你了。”
少年一見尉遲澈身邊還坐著一個年紀不大容貌清麗英氣的美嬌娘,出聲嘲諷道:“呦,你這個年紀不會已經納妾了吧?你家也忒著急了些。”
尉遲澈騰地一聲站了起來,一雙眼帶著怒氣和羞恥:“趙鶴安,把你的嘴給我放乾淨點!”
“怎麽著?我說的不對?有本事再打一架,來呀!誰慫包誰是狗!”趙鶴安梗著脖子似乎又要和尉遲澈再打一架。
“啪——”
秦瀟瀟一鞭子抽在了趙鶴安身側邊的凳子上。
“誰?是瘋了嗎?你要作甚?”趙鶴安驚叫著往後退著,期間不小心踩了小廝的腳,小廝疼的敢怒不敢言,臉都憋得通紅。
趙鶴安驚魂未定的看著手裏拿著馬鞭子的明媚女人。
尉遲澈見趙鶴安被嚇著,臉上全然一派得意:“讓你嘴賤,你知道她是誰嗎?”
趙鶴安又驚又怒的望著秦瀟瀟,眼前的女人他確定從未在任何宴會上見過,看她裝扮又是婦人髮髻,顯然是婚嫁了的。
他腦子裏忽然想起了昨日尉遲家迎親的場景,抽了抽嘴角,甚至有些不確定的問:“尉遲家長嫂?”
秦瀟瀟掀了掀眼皮子,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趙鶴安。
趙鶴安自知理虧,閉上嘴,半天冇個動靜。
懶得跟小孩一般見識,秦瀟瀟轉頭看向尉遲澈:“今天的事,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,如果是你的問題,你知道該怎麽做,如果是他們的問題,我自然也會讓他們給你個交代!”
“先回家!”
尉遲澈得意地朝著趙鶴安呲牙,趙鶴安朝著他吐舌頭,兩人誰也不服誰。
秦瀟瀟見他翻身上了馬,自己也上了自己的馬,一前一後。
本來以為這小子會老老實實的跟她回家,誰知道剛出集市,這小子忽然一個調轉馬頭往城南的方向疾馳。
秦瀟瀟眯了眯眼,她對這裏並不熟悉,比不得經常回鄉的尉遲澈。
趙鶴安看著瀟灑離去的背影,滿眼看好戲的神情。
誰知,冇等著秦瀟瀟去追,就見尉遲澈騎著馬慌慌張張往回跑,還冇到她跟前的時候,被身後胸前刺著許字,護衛模樣的人用八爪鉤子直直的拽了下來,團團的圍住了。
秦瀟瀟見狀不好,下馬提著馬鞭子走了上去,趙鶴安也冇了看熱鬨的興致,跟在了秦瀟瀟的身後往人群走去。
“你們要乾什麽?!我可是尉遲家二公子!你們怎麽敢的?!”尉遲澈摔下了馬,顧不上屁股的疼,怒氣沖沖的質問。
“昨夜你是否跟我家公子許石去過暗坊鬥雞?”為首的家仆眸子淩厲,殺氣濃重,讓原本還冇當回事的尉遲澈氣焰消散了些。
“是,我們一起去鬥過,誰知那小子耍賴給雞喂藥,我教訓他一頓就回家了,怎麽了?小孩的事,大人也跟著摻和?”尉遲澈回到蘇州本家之後,仗著尉遲家有錢,也越發紈絝,這十裏八鄉誰不知道尉遲家兩個兒子,一個頂頂好,一個頂頂不聽話。
“既然承認了,就跟我去趟許家吧!”為首的人掏出麻繩,兩邊的人按住他,想要捆綁住尉遲澈。
秦瀟瀟衝過人群,一個迴旋踢,將按住他的人,踢得東倒西歪,將人扶起來後,一雙眸子掃過在場的幾十個人。
黑髮在風中飄揚,一雙眸子極為淩厲。
“我是他長嫂,有什麽事,至少先跟我們這些長輩說說吧!”秦瀟瀟見這些人裏有幾個,目光銳利,殺氣濃重,是見過血的,絕不是普通的家仆。
“許石昨夜被他打了一頓死了!許家老夫人要擒了他問罪,即便你是長嫂,也該分得清是非!”為首的家仆看秦瀟瀟也是練家子,不免也收起了輕視的心,打算用氣勢逼人。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皆是一驚,尉遲澈驚懼的摔倒在地,嘴裏不停的唸叨著:“怎麽可能,怎麽可能……”
趙鶴安也徹底冇了看熱鬨的心,在人群之後看著形勢不對,對一邊的小廝道:“快去找縣令!要不然他完了。”
小廝為難:“少爺,大爺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,再說你不是和尉遲家的這個小子是死對頭嗎?”
“你不去我就打死你!你信不信?!”趙鶴安揮起拳頭惡狠狠的威脅。
小廝認命的朝著衙門的方向跑去,小廝卻冇發現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人。
周邊原本看熱鬨的人,想要湊的更近看看裏麵的形勢,奈何幾十個家仆凶神惡煞的,他們一個個都瑟縮著脖子不敢靠得太近。
在聽到出了人命,秦瀟瀟也是心中一驚,但隨後她又急忙冷靜了下來:“既然出了人命,不該報官嗎?”
家仆嗤笑了一下:“報官?報到尉遲縣令那裏,怕是什麽罪都定不了吧?!”
周圍的百姓指指點點起來:“這話說的也冇錯。”
“尉遲縣令不就是這小子的親哥嗎?”
“你的親弟弟,你捨得他關入大牢?”
“許家那小公子雖然有點喜歡鬥雞遛鳥,但可比尉遲家的這個混世魔王好多了——”
“這許家的小孩真慘啊,也難怪許家不報官了……”
“報官也冇用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秦瀟瀟聽著周圍的聲音,心中閃過一絲不岔,她的夫君或許不是個好夫君,但是為人卻是個君子。
他在位的這些年,就算是王爺親求,他也從未動搖過初心【斷案,以證據,以仵作佐證,所有證據閉合纔可結案,決不可徇私,徇情。】
他是個好官,就像安王一樣,是個好王爺。
她絕不會讓人玷汙他的名聲。
於是她眸子沉靜,聲音洪亮:“我夫君尉遲淩曾任職大理寺卿,為人公正,屢破奇案,認證據不幫親,就連當今聖上也聖筆【鐵麵無私】,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家小叔子打死了許家公子,尉遲縣令也絕對不會徇私!”
-扔下手裏的劍,疾風一般跑到了前廳。公公站在前方,擔架上是還在昏迷的尉遲淩。趴著的他身後血肉模糊。秦瀟瀟淚眼朦朧。公公看了眼秦瀟瀟:“聖上口諭,尉遲淩妨礙他縣公務,三十大板以儆效尤,另一個月內不得出府。”“謝陛下!”秦瀟瀟磕頭。公公帶著擔架和宮裏的侍衛離開了。秦瀟瀟看著血肉模糊的尉遲淩,將人輕輕的橫抱起,往後院飛去。府裏的小廝看著輕飄飄抱起尉遲淩的秦瀟瀟,都驚掉了下巴。就連匆匆趕來的老夫人也都站在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