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太絕望地閉上雙眼,啜泣出聲,兩行掛在紅腫的眼眶上的清淚順勢而下。張媽媽知道太太終究還是舍不下,連忙遞上帕子,勸道:“有道是兒行千裡母擔憂,恒哥兒打從那麼小與太太貼著肉長到這麼大的,如今母子一下子隔開看不著了,哪有不掛心的理兒呢,莫說是太太做母親的,就連我也不適應,人心都是血肉造就的,豈有總也不能打動的道理?但恒哥兒長大了總得出門,真要養成個紙兒做的反倒不好。太太輕省些罷,眼下要緊的是從丫頭裡尋三兩個老實安分的照顧恒哥兒去唸書。”,太太擦乾了淚,攥著帕子轉憂為喜,道:“依你看,誰好些?”張媽媽想了想,道:“翠柳是有些年紀的小丫頭,平日行事再穩妥不過,唯有不好的便是不識字。”太太道:“女孩子日日學聖人訓,學出那些個酸道理來做甚?那丫頭雖呆呆傻傻的瞧著不機靈,可是個知好歹的。”張媽媽想起了那個皮膚略有些黑的小姑娘,雖說有些毛躁,但勝在十分有靈氣兒,不由得心生希冀,忍不住繼續問道:“那祈祈呢?”太太道:“祈祈也好,細心又知事,領進來的時候便做得一手好菜,刺繡女紅也是頂好的,隻是也是個冇文化的。”,祈祈忍不住笑,細心擦去雲兒嘴角的碎渣,道:“瞧瞧你個眼皮子淺的,一口吃的就冇口子的誇。你們喜歡,我記著些,以後多來給你送點心就是了。”雲兒伸出手指一戳祈祈的額頭,道:“聽見了聽見了,你再大聲些,讓闔府的人都知道我饞的偷吃。”。